景安快云服务器公司集体旅游没通知我,我把服务器密码改了,他们从国外急电_2

山东云空间装饰服务器 我叫林阳,是那种扔进写字楼里,三天都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职位是运维,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高级网管,服务器的保姆。 这天是周五,下午三点,阳光···

山东云空间装饰服务器

我叫林阳,是那种扔进写字楼里,三天都找不出来的普通人。

职位是运维,听着挺唬人,其实就是个高级网管,服务器的保姆。

这天是周五,下午三点,阳光正好,斜斜地切过百叶窗,在我的键盘上留下一道道斑马纹。

我刚解决了一个存在了两周的内存泄漏问题,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像便秘了半个月,终于通畅了。

神清气爽。

我伸了个懒腰,骨头咔咔作响,端起凉透了的咖啡,准备去茶水间续一杯。

办公室里,安静得有点诡异。

太安静了。

安静到我能听见服务器机房里,风扇持续不断的嗡鸣,像一群永不疲倦的夏蝉。

我站起来,环顾四周。

空的。

除了我,一个人都没有。

行政的刘姐,她桌上的绿萝今天没人浇水,叶子有点蔫。

阿里云物理服务器

开发的赵胖子,他那个永远堆满零食的抽屉敞着,里面只剩几包过期的海苔。

设计的丽萨,她椅子上还搭着一件昨天穿的香芋色针织衫。

人都去哪了?

我心里嘀咕了一句,没太当回事。

也许是老板王总又心血来潮,拉着大家去楼下搞什么凝心聚力的团建了吧。

这种事常有,通常不带我。

用王总的话说,林阳,公司的心脏就交给你了,后方阵地必须得有个人守着。

说得我好像不是个人,是块阵地。

我走到茶水间,给自己冲了杯速溶,苦得掉渣。

回到座位上,我习惯性地点开公司的内部通讯软件,想看看项目群里有没有什么新消息。

一切正常。

我又点开那个没什么人说话,但所有员工都在里面的大群。

最后一条消息是昨天下午HR张姐发的,关于报销流程的通知。

我皱了皱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里发酵。

鬼使神差地,我走到赵胖子座位上。他的电脑没锁屏,屏幕上还停留在代码界面。

我不是想偷看什么,就是一种直觉。

他的通讯软件还挂着,一个鲜红的99+标记在群聊列表里格外刺眼。

群名叫,泰兰德精英团。

我愣住了。

手里的咖啡杯,微微发烫。

我点开了那个群。

满屏的照片和视频,像炸开的烟花,瞬间灼伤了我的眼睛。

王总穿着花裤衩,戴着墨镜,在一个满是椰子树的沙滩上,笑得像个刚中了五百万的傻子。

张姐穿着长裙,举着一杯叫不出名字的饮料,和几个女同事在自拍,背景是碧蓝的大海。

赵胖子,那个死胖子,正骑在一头大象上,对着镜头比剪刀手。

照片里,有公司的每一个人。

每一个人。

除了我。

一张照片里,他们拉着一条横幅,上面印着我们公司的Logo,下面一行大字——凝心聚力,共创辉煌,XXX公司2023泰国五日游。

日期,就是从今天开始。

我的血,一下子凉了。

然后,又嗡的一声,全冲上了头顶。

我感觉自己的耳朵里,有机房风扇一百倍的轰鸣声。

我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盯着自己的电脑屏幕,那上面是我刚刚优化完的系统监控曲线,平滑,稳定,完美得像一件艺术品。

这套系统,从服务器选型,到系统部署,到代码上线,到后期的所有维护,全是我一个人弄的。

公司草创期,王总拍着我的肩膀,说:林阳,你就是咱们的定海神针,是咱们的兄弟。

为了这句话,我加了多少班,熬了多少夜。

有一次服务器半夜宕机,我在凌晨三点的暴雨里,打不到车,硬是骑了四十分钟共享单车冲到公司。

到的时候,浑身湿透,跟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王总给我递了条毛巾,感动得眼圈都红了,说:兄弟,辛苦了,公司不会忘记你的。

现在,他们去泰国了。

去凝心-聚力了。

把我这个定海神针,这个兄弟,忘得一干二净。

我拿起手机,找到张姐的微信。

我打字,又删除,删了又打。

最后,我只发过去一句:张姐,办公室怎么没人?

过了大概十分钟,她才回复,像是在地球另一端,信号不好一样。

啊,林阳啊,在忙吗?辛苦啦。

后面跟了一个加油的表情。

我盯着那个表情,觉得无比刺耳。

我回:不辛苦。就是问问大家去哪了,办公室有点安静。

又过了很久,久到我以为她不会再回了,消息才弹出来。

哦,这个啊,王总临时组织的,说大家最近辛苦了,出去放松一下。走得比较急,忘了跟你说了。

忘了。

说得真轻巧。

想着你这边也走不开,服务器需要人看着嘛,就没打扰你。我们在这边也惦记着你呢!回来给你带礼物哈!

后面跟了一个比心的表情。

我看着手机屏幕,忽然就笑了。

笑得肩膀都在抖。

惦记着我?

惦记着我给你们看着服务器,好让你们在外面安心地骑大象,做马杀鸡?

我把手机扔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

胸口里堵着一团火,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我不是非要去那个什么泰国。

说实话,我对旅游没什么兴趣,我宁愿在家待着,撸撸猫,打打游戏。

我在乎的,不是那个沙滩,那片海。

我在乎的,是尊重。

是他们把我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团队里平等的成员,而不是一个24小时待命的工具。

我站起来,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来回踱步。

阳光移动着,在地板上拉出长长的影子。

墙上,奋斗、创新、共赢的企业文化标语,像一个巨大的讽刺。

我停在机房门口。

隔着玻璃,我能看到一排排闪烁着绿色指示灯的服务器。

那是我的王国。

每一行配置,每一条防火墙规则,每一个脚本,都刻着我的名字。

我输入密码,推门进去。

冷气扑面而来,让我滚烫的头脑冷静了一点。

我走到主服务器的机柜前,拉开椅子,坐下。

屏幕上,是熟悉的Linux命令行界面。

光标在安静地闪烁,等待着它的国王,下达指令。

我把手放在键盘上,手指冰凉。

一个疯狂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破土而出,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我凭什么要在这里守着阵地?

凭什么你们在享受阳光沙滩,我就要对着这些冰冷的机器?

就因为我是运维?

好啊。

那我就让你们知道,这个运维,这个定海神针,到底有多重要。

我深吸一口气,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起来。

`sudo passwd root`

屏幕上跳出提示:`Enter new UNIX password:`

我停顿了一下。

我想到了很多。

想到刚毕业时,王总画的那些大饼。

想到为了赶项目,我睡在公司的行军床。

想到我妈生病,我请假一天,张姐那张不情不愿的脸。

想到赵胖子在群里发的,那张骑在大象上,笑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的照片。

我笑了。

然后,我一字一顿地,输入了新的密码。

一个由大小写字母、数字、特殊符号组成的,长达32位的,只有我知道的密码。

我又敲了一遍,确认。

`passwd: password updated successfully`

成了。

我没有停。

我把数据库的密码也改了。

把所有核心应用服务的登录凭证,全都改了一遍。

每一个密码,都像一把新的锁,把这座数字城堡的大门,一道一道地,全部锁死。

而钥匙,只在我手里。

做完这一切,我站起来,走出机房。

外面,夕阳已经把天边染成了橘红色。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关掉电脑,收拾好东西,把我的猫咪抱枕塞进包里。

桌上,那盆我养了半年的多肉,绿得很有精神。

我拿起水杯,给它浇了最后一次水。

然后,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公司大门。

走出写字楼的那一刻,晚风吹在脸上,很舒服。

我感觉自己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我没有回家,而是找了个路边的大排档,点了一箱啤酒,几盘烧烤。

我给我唯一的朋友,老赵,打了个电话。

老赵是我前同事,也是个搞技术的,后来自己出去创业了。

电话一通,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

老赵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然后爆了一句粗口。

我靠,牛逼啊兄弟!

解气不?他问。

还行。我喝了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很爽。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这事可大可小,搞不好要吃官司的。老赵有点担心。

我没破坏任何数据,没删除任何东西,我只是……休了个假,然后忘了密码。我平静地说。

忘了?老赵笑了,你这忘得可真够彻底的。

他们能把我忘了,我为什么不能把密码忘了?我反问。

我们俩在电话里都笑了。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

回到家,我倒头就睡,一夜无梦。

第二天是周六,我睡到自然醒。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很暖和。

我的猫,Bug,跳到我身上,用头蹭我的下巴。

我抱着它,觉得这才是生活。

手机很安静。

我猜,他们现在应该正在哪个海岛上玩得正嗨,根本没发现公司已经后院起火了。

我悠闲地喂了猫,做了个早餐,然后打开电脑,开始打游戏。

一下午,我都在游戏的世界里厮杀,忘了公司,忘了王总,忘了那些破事。

直到晚上八点多。

我的手机,第一次响了。

是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没接。

过了一会儿,那个号码又打了过来。

我还是没接。

然后,我的微信开始疯狂地弹消息。

是开发组的小李,一个刚毕业的愣头青。

阳哥,阳哥,在吗?

阳哥,出事了!!

线上一个服务挂了,我上不去服务器,root密码不对!

阳哥你看到回我一下啊,急死我了!

一连串的消息,后面跟着一堆跪求的表情。

我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么快就发现了?

比我预想的要早。

看来,我在公司也不是那么没存在感嘛。

我没有回复他。

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扔到一边,继续打我的游戏。

大概过了半小时,我的手机又开始在桌上震动。

这次,是张姐的微信电话。

我看着屏幕上她那个美颜过度的头像,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接。

让她着急。

让她也尝尝,被人无视,被人当成空气,是什么滋味。

微信电话挂断后,她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

我点开,外放。

她那标志性的,甜得发腻的声音传了出来,但这次,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焦急。

林阳啊,在忙吗?看到消息回我一下呀。公司服务器好像出了点问题,小李说他登不上去,你看你方不方便,帮忙看一下?

她的语气,还是一贯的客气,一贯的把我当外人。

方便?

我冷笑一声。

你们在泰国方便的时候,怎么没问问我方不方便?

我还是没有回。

接下来的一小时,我的手机,成了全公司的焦点。

小李的微信,张姐的微信,开发组长的微信,甚至连那个平时跟我说不上三句话的设计总监,都开始给我发消息。

内容大同小异,都是服务器出问题了,让我赶紧处理。

语气从一开始的麻烦,到后来的紧急,再到最后的命令。

我一概不理。

我就是要让他们急。

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没有我,他们那套凝心聚力的口号,就是个屁。

晚上十点,重头戏终于来了。

我的手机屏幕上,跳出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

区号是+66。

泰国。

我拿起手机,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是嘈杂的音乐声和海浪声。

然后,是王总那熟悉的声音,但此刻,他的声音里没有了平时的意气风发,只有压抑着的怒火和惊慌。

林阳?

是我,王总。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到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服务器怎么回事?!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为什么所有人都登不上去?!

哦,是吗?我故作惊讶,我不知道啊,我今天休假。

你休假?!王总的声音又高了八度,谁让你休假的?!我告诉你林阳,公司出了任何损失,我唯你是问!

王总,话不能这么说。我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公司集体去泰国旅游,也没通知我啊。我以为,我被开除了呢。既然被开除了,那我给自己放个假,合情合理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我能想象到,王总此刻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和了语气,说:林阳,别开玩笑了。我们怎么会开除你呢?你是公司的功臣,是我的好兄弟。

又来了。

又是这套兄弟说辞。

我听得都快吐了。

王总,你要是真当我是兄弟,就不会全公司出去玩,把我一个人扔在国内了。

这不是……这不是走得急,忘了吗?他还在狡辩,而且公司也需要人看着啊。

是啊,需要人看着。我笑了,所以,我这不是看着呢吗?服务器好好的,没宕机,没被黑,数据也都在。就是……密码我给忘了。

你忘了?!王总的声音再次失控,林阳!你他妈跟我玩这套?!你是不是把密码改了?!

云服务器风险

王总,注意你的言辞。我的声音冷了下来,我为公司熬了多少夜,加了多少班,你有算过吗?我为公司省了多少钱,规避了多少风险,你有看到吗?你们在沙滩上喝着椰子汁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还有我这么个人,在为你们的岁月静好,负重前行?

我一口气把憋在心里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死寂。

只有海浪声,一阵一阵地传来。

林阳,你到底想怎么样?王总的声音,终于带上了一丝疲惫和妥协。

我不想怎么样。我说,我就是累了,想休息一下。至于密码,等我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说吧。

你想不起来,客户那边怎么办?!一个重要的项目今天晚上就要上线!你知道这会给公司带来多大的损失吗?!他开始打感情牌和威胁牌。

那是你的事,王总。是你作为公司老板,需要考虑的事。我淡淡地说,当初你决定把我排除在外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这个风险。

你……王总气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王总,我要休息了。你们也好好玩吧,毕竟是精英团建,别因为这点小事,影响了心情。

说完,我没等他回话,直接挂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感觉浑身舒畅。

我知道,这事没完。

但这只是个开始。

接下来,轮到我,来制定游戏规则了。

挂掉王总的电话后,我以为能清静一会儿。

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不到五分钟,我的手机又开始疯狂震动。

这次是张姐。

我没接。

她锲而不舍地打,一遍又一遍。

我烦了,直接把她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

紧接着,是各种各T开头的陌生号码,一个接一个地打进来。

我知道,这都是他们在泰国,用同事的手机打的。

我干脆开启了勿扰模式,只允许通讯录联系人来电。

微信上,那个泰兰德精英团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我拉了进去。

一进去,就是999+的消息轰炸。

王总在群里发了疯。

@林阳,你马上把密码给我!!

林阳,我命令你,立刻!马上!

你要是再不回复,就等着收律师函吧!

下面,是一群人的附和。

阳哥,别闹了,快把密码告诉王总吧。

是啊林阳,大家都是同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呢?

你这样做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看着这些虚伪的嘴脸,我只觉得好笑。

之前把我当空气,现在出事了,又开始大家都是同事了。

我没有在群里回复一个字。

我点开赵胖子的头像,把他那张骑大象的照片,放大,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

然后,我把这张照片,设置成了群聊背景。

做完这一切,我退出了微信。

眼不见,心不烦。

我给自己泡了碗面,加了两个蛋一根肠。

热气腾腾的香味,让我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

吃完面,我打开电脑,登录了我的私人博客。

这是一个我写了很久,但没什么人看的博客,记录一些技术心得和生活随笔。

我新建了一篇文章,标题是:《一个运维的自我修养:从删库到跑路?不,从改密码开始》。

我没有提公司名字,也没有提任何人的名字。

我只是用一种平静而克制的语气,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原原本本地写了出来。

从被遗忘的孤独,到发现真相的愤怒,再到改密码时的决绝。

我写得很详细,包括王总的兄弟论,张姐的礼物论,以及他们此刻在群里的威胁论。

我写道:

我不是想毁掉这家公司,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尊重。

技术人员的价值,不应该只体现在服务器不出问题的时候。当服务器不出问题时,我们常常被遗忘,被忽视,被认为是理所当然。只有当服务器崩溃,当系统瘫痪,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时,他们才会想起你,才会尊称你一声‘大神’。

我不想当只在救火时才被想起的大神。我想当一个平时也能被记起的,普通的同事。

所以,我改了密码。我给服务器放了个假,也给我自己放了个假。

至于那个密码,也许等哪天我心情好了,看着天上的云,觉得它像个‘A’,看着地上的石头,觉得它像个‘8’,密码就自己回来了。

写完最后一个字,我点击了发布。

然后,我把文章链接,甩进了那个泰兰-德精英团的群里。

我什么话都没说。

一个链接,足矣。

做完这一切,我关掉电脑,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我知道,这个夜晚,对于远在泰国的他们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而我,睡得格外香甜。

周日,我彻底放空了自己一天。

没看手机,没开电脑。

我带着我的猫Bug,去楼下的公园晒了太阳。

看着孩子们在草地上奔跑,老人们在下棋,我觉得生活原来可以这么慢,这么惬意。

傍晚回家,我才打开手机。

几十个未接来电,几百条未读微信。

我点开那个群。

群里,在我发了博客链接之后,炸开了锅。

一开始,是愤怒和指责。

林阳你什么意思?你还敢把这事发出去?

你这是在抹黑公司!

后来,风向开始变了。

也许是我的文章,触动了某些人。

开发组的几个小年轻,开始窃窃私语。

其实……阳哥说的也有点道理,咱们平时加班,好像确实没算过加班费。

是啊,王总总说大家是兄弟,但一到发奖金的时候,就只提销售部的业绩。

这次旅游,把阳哥一个人落下,确实有点不地道。

这些话,虽然很快被张姐和几个主管的呵斥压了下去,但就像种子,一旦埋下,就会发芽。

王总没有再在群里咆哮。

他给我发了私信。

一连十几条,语气从愤怒,到质问,到无奈,最后变成了近乎哀求。

林阳,兄弟,我错了,行不行?

我给你道歉。是我考虑不周,是我混蛋。

你把密码给我,我们马上飞回来,当面给你赔罪。

项目真的不能再拖了,投资方那边已经来电话了。这一单要是黄了,公司就完了,大家几个月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算我求你了,行吗?

我看着这些信息,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早干嘛去了?

我没有回复他。

我点开朋友圈,看到他们今天又发了不少照片。

只是,照片里的人,一个个都愁眉苦脸,再也没有了第一天的那种兴奋和开心。

看来,服务器的问题,已经彻底毁了他们的精英之旅。

我甚至看到赵胖子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盘冬阴功汤,文字是:食之无味。

我毫不犹豫地给他点了个赞。

晚上,老赵又给我打来电话。

行啊你小子,一篇檄文,搅得他们天翻地覆。老赵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我听说了,他们今天下午紧急开了个会,估计是在商量怎么对付你。

他们能怎么对付我?我不以为意。

无非就是威逼利诱呗。老赵说,先是吓唬你,说要告你,让你坐牢。看你不上当,就开始打感情牌,说大家都是兄弟,公司不容易。再不行,就该许诺给你好处了,升职?加薪?期权?

你觉得我会稀罕吗?

你要是稀罕,你就不是你了。老赵说,不过,你得想好后路。这公司,估计是待不下去了。

我本来也没打算再待下去。我看着窗外的夜景,平静地说,心凉了,就捂不热了。

想好了就行。有任何需要,随时找我。我这边,随时欢迎你。

谢了,兄弟。

挂了电话,我心里很暖。

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至少,我还有一个真正的兄弟。

周一早上,我没有去公司。

我给自己点了份豪华早餐,一边吃,一边刷着手机。

早上九点,王总又给我打来了电话。

这次,他的声音听起来疲惫不堪,但很冷静。

林阳,我们现在在曼谷机场,准备回国。最早的航班,今晚到。

哦。我淡淡地应了一声。

你开个条件吧。他单刀直入。

我笑了。

这么快就到这一步了?

看来,那个项目对他们来说,真的很重要。

我的条件,很简单。我说,第一,我要王总你,和HR张姐,在公司全员面前,为这次旅游的事,向我公开道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

可以。王总答应得很干脆。

第二,我要公司补发我入职以来,所有的加班费。一分都不能少。具体的数据,后台都有记录,你们可以自己去查。

……好。王总的声音里,透着一丝肉痛。

第三,我顿了顿,说出了最后一个,也是最重要的条件,我要公司给我N+1的离职补偿。我交接完工作,就走人。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能感觉到王总的呼吸,变得沉重起来。

林阳,非要走到这一步吗?他低声说,公司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你……

王总。我打断了他,别再说那些‘兄弟’、‘公司离不开你’的废话了。我们都现实一点。

一个不被尊重的环境,留下来也没意思。你们也不想公司里,留着一个随时能改掉你们所有密码的‘定时炸弹’,对吧?

我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又过了许久,他才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说:我明白了。

密码,等你回来,当着我的面,我自然会改回去。工作,我也会交接清楚。我说,我这人,做事有始有终。

好。

电话挂断了。

我放下手机,看着窗外。

天,很蓝。

我知道,我的这场仗,打赢了。

但我的心里,没有太多胜利的喜悦。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平静,和一丝淡淡的悲哀。

为我逝去的青春,也为这段一开始就充满了谎言和算计的兄弟情。

晚上十点多,我接到了张姐的电话。

林阳,我们到公司了。她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甜腻,只剩下疲惫和沙哑。

嗯。

王总他们都在,你……方便过来一趟吗?

方便。

我穿上外套,打车去了公司。

深夜的写字楼,只有我们这一层还灯火通明。

我推开公司大门。

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到了。

他们一个个风尘仆仆,脸上带着旅途的疲惫和被折腾后的憔悴,身上还穿着泰国的花衬衫和沙滩裤,看起来滑稽又狼狈。

看到我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聚焦在我身上。

复杂,尴尬,怨恨,还有一丝……敬畏。

王总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脸色黑得像锅底。

张姐站在他旁边,眼圈红红的,像是哭过。

我径直走到会议室,拉开一张椅子,坐下。

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我平静地看着王总。

王总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他站了起来,对着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阳,对不起。

他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这次公司旅游,没有通知你,是我的错,是我的疏忽。我作为公司的负责人,没有做到一视同仁,没有给予你应有的尊重。我在这里,向你郑重道歉。

说完,他又鞠了一躬。

然后,他看向张姐。

张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不情不愿地站了出来,对着我,也鞠了一躬。

林阳,对不起。是我工作失职,请你原谅。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

我看着他们。

看着这迟来的,被迫的道歉。

我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我只是觉得,很没意思。

我接受你们的道歉。我淡淡地说。

然后,我站起来,走到我的工位,打开电脑,当着所有人的面,开始修改密码。

我把每一个密码,都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

然后,我打开一个文档,把所有的账号、密码、服务器架构图、应急预案,都清清楚楚地写了下来。

整个过程,我没有说一句话。

办公室里,也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只有我敲击键盘的哒哒声,和服务器机房里传来的,永恒不变的嗡鸣。

一个小时后,我完成了所有的工作。

我把文档打印出来,一式两份。

一份放在王总的桌上,一份放在开发组长的桌上。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服务器已经恢复正常,你们可以检查一下。我看着王-总,说:加班费和补偿金,明天早上,我希望能在我的卡里看到。我的辞职报告,已经发到张姐的邮箱了。

说完,我开始收拾我的东西。

我的东西不多,一个纸箱就装完了。

我的猫咪抱枕,我的多肉,我的水杯,还有那本翻了无数遍的《Linux内核设计与实现》。

当我抱着纸箱,准备离开的时候。

王总叫住了我。

林阳。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真的……不能再考虑一下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我从未听过的挽留。

我沉默了片刻。

然后,我笑了。

王总,你知道吗?信任这东西,就像一张纸,皱了,就再也抚不平了。

破镜,也无法重圆。

说完,我抱着我的纸箱,走出了这个我奋斗了三年的地方。

没有回头。

凌晨的街道,空无一人。

路灯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我抱着纸箱,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觉得无比轻松。

手机响了,是老赵。

搞定了?

嗯,搞定了。

钱到手了?

明天到。

那就好。老赵笑了,出来喝一杯?

不了,累了,想回家睡觉。

行。睡醒了,来我公司看看。我给你留了个技术总监的位置。

我的鼻子,忽然有点酸。

好。

挂了电话,我抬头看着天。

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新的一天,要开始了。

属于我的,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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