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pu云服务器收费我从工地摔断腿,老板只赔了五百,十年后,我收购了他的公司

抽云服务器 我叫陈峰。 十年前,我从三米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那天太阳很好,好得有点晃眼。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我正想抬手擦一下,脚下那块锈迹斑斑的···

抽云服务器

我叫陈峰。

十年前,我从三米高的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那天太阳很好,好得有点晃眼。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又涩又疼。

我正想抬手擦一下,脚下那块锈迹斑斑的踏板,就那么毫无征兆地,断了。

身体失重的感觉,其实只有一瞬间。

剩下的,就是疼。

钻心剜骨的疼。

左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像一根被掰断的麻花。

工友们围了上来,他们的脸在晃动的阳光下,模糊不清。

我只听见有人在喊,快,叫王老板!

王老板,我们那个工地的包工头,王建国。

他来的时候,嘴里叼着一根软中华,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他蹲下来,不是看我的腿,而是看那块断掉的踏板。

他妈的,这批料子果然有问题。他啐了一口。

然后,他才把目光移到我脸上。

能动吗?

我试着动了一下,撕心裂肺的剧痛让我差点昏过去。

动不了……我的声音像蚊子哼哼。

行了,别嚎了,送医院。他挥挥手,像在赶一只苍蝇。

我被几个工友七手八脚地抬上了一辆破旧的皮卡。

车斗里全是铁锈和灰尘,每一次颠簸,我的腿就像要被活活撕开。

我死死咬着牙,没让自己叫出声。

男人在外面,不能哭,我爸从小就这么教我。

可那时候,眼泪真的不听话。

到了镇上的卫生院,医生简单看了一下,拍了片子。

粉碎性骨折,必须马上手术。

王老板站在旁边,还在抽烟,烟雾缭绕。

医生,大概要多少钱?他问。

手术费、住院费、后续的康复,怎么也得三四万吧。

我听到这个数字,心一下子沉到了底。

三四万,那是我在工地上不吃不喝干两年才能攒下的钱。

王老板的脸色也变了。

他把烟头狠狠地摁在墙上,捻灭。

小陈啊,他走到我病床前,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你看这个事……也是个意外。

我看着他,没说话。

工地上这种事,难免的。你还年轻,养养就好了。

我还是看着他。

他被我看得有点不自在,从兜里掏出一个皱巴巴的信封。

这样,我个人,出于人道主义,给你补五百块钱。

他把信封塞到我的枕头下。

你先安心养着,医药费……你先自己垫一下,回头我再看看。

五百块。

我的腿,我未来的生计,在他眼里,就值五百块。

我感觉一股血直冲脑门。

王老板,我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这是工伤。

什么工伤不工伤的,他立刻拉下脸,你自己不小心踩空了,还能赖我?脚手架那么多人走,怎么就你掉下来了?

是踏板断了!我吼了一声,牵动了伤口,疼得我满头大生。

断了?他冷笑一声,谁看见了?你有证据吗?

我愣住了。

是啊,谁看见了?

工友们?他们还得指望王老板吃饭,谁会为我这个外地人出头?

小陈,做人要讲良心。王老板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力道,像是在拍掉一块灰尘,我这五百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要是再胡搅蛮缠,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我躺在病床上,看着他肥硕的背影消失在门口。

枕头下的那五百块,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着我的尊严。

我抓起那个信封,用尽全身力气,朝门口扔了过去。

王建国!我操你妈!

信封轻飘飘地落在地上,红色的钞票散落出来,像一摊刺眼的血。

护士闻声跑进来,看到这一幕,叹了口气。

小伙子,别激动,伤口要裂开了。

她帮我把钱捡了回来,重新放在床头。

这种人,见多了。她说。

我没再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那上面有一块水渍,形状很像一张扭曲的脸,在无声地嘲笑着我。

我没钱做手术。

我给家里打电话,电话那头,是我妈焦急的声音。

峰啊,怎么了?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妈,我……我没事。就是想你了。

你这孩子,有事就说,别瞒着家里。

我能说什么?

说我腿断了,可能这辈子都得是个瘸子?

说我老板黑心,只给了五百块钱?

说我连手术费都交不起,只能在医院里等死?

我不能。

我爸有心脏病,受不了这个刺激。

真没事,妈。工地挺好的,老板对我也不错。我就是……就是有点累。

我撒了谎,一个又一个。

挂了电话,我像个一样,抱着膝盖,把头埋在被子里,无声地痛哭。

最后,我还是做了手术。

用的是最便宜的钢板,还是我求着医生,先欠着费用的。

我给所有我觉得能借到钱的朋友、老乡,都打了电话。

电话打了一圈,借来三千多块。

加上我自己的积蓄,勉强凑够了手术费的首付。

出院那天,我拄着医院租来的拐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卫生院的大门。

天阴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我回到那个月租三百块的城中村出租屋。

一股潮湿发霉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把自己扔在床上,感觉这辈子都完了。

腿上的石膏像一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成了一个废人。

一个二十出头,就断了腿的废人。

接下来的日子,是地狱。

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感受腿上的疼痛。

有时候是钝痛,有时候是刺痛,有时候是痒,一种从骨头缝里钻出来的痒,挠不到,只能忍着。

方便面成了我的主食。

红烧牛肉的,老坛酸菜的,我闭着眼睛都能闻出是哪个牌子。

我不敢出门,怕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我也出不去,那几层楼梯,对我来说,就是珠穆朗玛峰。

房间里没有阳光,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户,对着别人家的后墙。

我每天就躺在床上,看着那面墙上青苔的颜色,从嫩绿,变成深绿,再到墨绿。

时间,好像静止了。

手机是我唯一和外界的联系。

我刷着那些短视频,看着上面的人笑,看着上面的人闹,感觉自己和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有一次,我看到了一个本地新闻的推送。

标题是《我市优秀企业家王建国,为贫困山区捐款十万元》。

照片上,王建国挺着啤酒肚,满面红光地举着一个捐款牌。

他笑得那么灿烂,那么慈祥。

我把那张照片放大,死死地盯着他的脸。

就是这张脸,曾经对我说,做人要讲良心。

就是这个人,扔给我五百块钱,然后转身就去捐了十万。

我笑了。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我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墙上。

屏幕碎成了蜘蛛网。

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小小的出租屋里,发泄着无能的狂怒。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我的腿好了。

我冲到王建国的办公室,把他从老板椅上揪下来,一拳一拳地砸在他的脸上。

我把他当年给我的那五百块,一张一张地,塞进他的嘴里。

我问他,王建国,你他妈的良心呢?

梦醒了。

房间里一片死寂。

腿上的痛,比任何时候都清晰。

我摸了摸枕头,一片湿冷。

从那天起,我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死掉了。

也好像有什么东西,活过来了。

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不能就这么当一辈子废人。

我要让他后悔。

我要让他,把他欠我的,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这个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我开始思考,我能做什么。

回工地搬砖,是不可能了。

我的这条腿,再也干不了重活。

我只有初中文化,没什么技能。

我该怎么办?

我看着那台屏幕碎裂的手机,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手机能坏,就能修。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手机,总有坏的吧?

修手机,这个活,好像不需要多大的力气。

我用剩下的钱,买了一部最便宜的二手机。

开始在网上疯狂地找资料。

看视频,看论坛,看那些大神拆机的帖子。

一开始,什么都看不懂。

那些电路图,像天书一样。

飞线、植锡、BGA,这些词,我听都没听过。

但我不怕。

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我把那台二手机,拆了装,装了又拆。

螺丝丢了好几颗,排线也弄断了两根。

我就去电子市场买配件。

那个市场,离我住的地方有五公里。

我拄着拐,一步一步地挪过去。

五公里的路,我走了两个小时。

汗水湿透了衣服,腿像灌了铅一样。

但当我买到那根几块钱的排线时,我心里是高兴的。

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

我开始接一些简单的活。

换电池,换屏幕。

我在一些同城论坛上发帖子,价格比别人低一半。

第一个客户,是一个女大学生。

她的手机屏幕碎了。

我约她在学校门口见面。

我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心里紧张得要死。

她看到我拄着拐,愣了一下。

是你修手机?

嗯。我点点头,不敢看她的眼睛。

我当着她的面,花了二十分钟,换好了屏幕。

她检查了一下,很满意。

师傅,你手艺真好。

她扫码付钱的时候,多付了二十块。

这二十块,请你喝杯水。

我看着那笔转账,眼眶有点热。

谢谢。

那天,我拿着赚来的八十块钱,去菜市场买了半斤猪头肉。

那是我几个月来,吃得最香的一顿饭。

我的生意,慢慢好了起来。

靠着低价和还不错的手艺,积累了一些回头客。

我不再满足于换屏换电池。

我开始研究更难的主板维修。

那需要更精密的工具,和更深的知识。

我把赚来的钱,除了最基本的生活费,全都投了进去。

买显微镜,买风枪,买烙铁,买各种维修图纸。

晚上,出租屋里的小桌子上,就是我的战场。

我在显微镜下,用细如发丝的漆包线,连接那些断掉的电路。

一坐,就是一整夜。

眼睛又酸又涩,脖子僵硬得像石头。

但每当修好一个不开机的主板,点亮屏幕的那一刻,那种成就感,无与伦比。

那比我在工地上,砌好一面墙,要爽一万倍。

拆下来的石膏,我没有扔。

我把它放在床底下。

每当我累了,想放弃的时候,我就会把它拿出来,摸一摸。

它提醒我,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提醒我,王建国的脸。

提醒我,那五百块钱的羞辱。

两年后,我用攒下的钱,在电脑城租了一个小小的柜台。

不到三平米,只能放下一张桌子,一把椅子。

我给我的小店,取名叫峰回。

我希望我的人生,能峰回路转。

开店的第一天,一个客人都没有。

我坐在柜台后面,看着人来人往,心里有点慌。

旁边的同行,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又一个来送死的。

这年头,还敢开实体店,脑子瓦特了。

我没理他们。

我只是把我的工具,擦得锃亮。

第二天,一个胖子拿着一台进水的笔记本电脑,找到了我。

老板,这个能修吗?问了好几家,都说主板烧了,得换。

这个胖子,就是后来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合伙人,周浩。

我接过电脑,拆开。

主板上有明显的水渍和腐蚀的痕迹。

换主板,得一千多吧?胖子问。

嗯,官方报价差不多。

那你这能修吗?便宜点。

我把他叫到我柜台后面,让他看显微镜。

你看,这里,这个芯片烧了。还有这几路供电,短路了。

我一边指,一边给他解释。

他看得一愣一愣的。

我帮你把芯片换了,线路补上。三百块。

胖子眼睛都亮了。

真的?三百就行?

嗯。但是有风险,不保证百分之百能修好。修不好,不收钱。

行!修!死马当活马医!

我当着他的面,花了三个小时,把那块主板给救了回来。

电脑开机的那一刻,胖子激动得差点抱住我。

我操!兄弟!你牛逼!

他爽快地付了钱,还给我递了根烟。

兄弟,你这手艺,在这开个小柜台,屈才了。

我笑了笑,刚起步,没办法。

以后我朋友有电脑手机要修,都介绍给你!

胖子没有食言。

他真的给我介绍了很多生意。

他自己,也成了我的常客。

有时候没生意,他就搬个小马扎,坐在我旁边,看我修东西,跟我吹牛逼。

他也是个苦出身,做点小生意,被人骗过,坑过。

我们俩,算是臭味相投。

我的名气,在那个圈子里,慢慢传开了。

大家都知道,电脑城有个瘸腿的师傅,手艺好,价格公道。

专治各种疑难杂症。

很多同行搞不定的机器,最后都送到了我这里。

我成了他们的终极解决方案。

当然,也挡了别人的财路。

麻烦,很快就来了。

那天,几个流里流气的小混混,把我柜台给围了。

带头的黄毛,一脚踹在我的工具箱上。

新来的?懂不懂规矩?

我站起来,看着他。

什么规矩?

在这片混,得交保护费。一个月两千,少一分都不行。

我柜台一个月的租金,才一千五。

我没有。

没有?黄毛笑了,我看你这腿,是不想要了吧?

他身边的小混-混,都跟着笑了起来。

周围的商户,都远远地看着,没人敢出声。

我握紧了手里的螺丝刀。

大不了,今天就跟他拼了。

就在这时,胖子从后面挤了进来。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他一把搂住黄毛的肩膀,笑嘻嘻地说:哎呦,这不是黄毛哥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黄毛看到胖子,愣了一下。

胖子?你认识他?

我兄弟!亲兄弟!胖子把胸脯拍得邦邦响,黄毛哥,给个面子。我这兄弟刚来,不懂事。改天,我做东,请兄弟们喝酒。

黄毛看了看胖-子,又看了看我,脸色阴晴不定。

行,看在胖子你的面子上。让他懂点事。

说完,带着人走了。

我看着胖子,心里很感激。

谢了。

谢个屁。胖子递给我一根烟,这帮孙子,就是欺软怕硬。你以后硬气点。

我一个人,怎么硬气?

胖子看着我,突然说:要不,咱俩合伙干吧?

我愣住了。

合伙?

对。你有技术,我有人脉。咱们租个正经的门面,不在这受鸟气。赚了钱,五五分。

我看着他真诚的脸,心里一热。

好。

我们的新店,开在电脑城对面的街上。

店名叫峰云快修。

胖子的云,是云端的云。他说,要干就干票大的。

我负责技术和内部管理,他负责市场和对外关系。

我们不再局限于个人客户。

胖子利用他的人脉,开始接触一些企业客户。

给公司做电脑维护,给网吧做系统集成。

这些业务,利润更高,也更稳定。

我招了几个徒弟,把一些基础的维修活,教给他们。

我自己,则开始研究更深的东西。

数据恢复。

这是维修行业里,金字塔尖的业务。

硬盘坏了,可以换。

但里面的数据,是无价的。

尤其是对公司来说,一份客户资料,一份财务报表,可能就关系到企业的生死。

这个技术,门槛极高。

需要无尘环境,需要专业的开盘设备,更需要对硬盘物理结构的深刻理解。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研究了半年。

买了无数个报废硬盘,在无尘工作台里,一遍一遍地练习开盘。

失败了无数次。

有一次,手指被划开一道大口子,血都流到了盘片上。

那块盘,彻底废了。

我差点崩溃。

胖子走进来,拍了拍我的肩膀。

没事,不就一块盘吗?咱赔得起。慢慢来,别急。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终于,我成功恢复了第一个客户的数据。

那是一家设计公司,服务器硬盘阵列崩了。

里面是他们公司成立五年来,所有的设计稿。

如果找不回来,公司直接倒闭。

他们找了市里所有的数据恢复公司,都说没希望了。

最后,通过朋友介绍,找到了我们。

我花了三天三夜,不眠不休。

在显微镜下,把那些比头发丝还细的磁头,一个个换掉。

当数据被成功读取出来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设计公司的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当场就哭了。

他握着我的手,不停地说谢谢。

那一单,我们赚了十万。

那是我第一次,靠技术,堂堂正正地,赚到那么多钱。

从那以后,峰云快修在业内的名气,彻底打响了。

阿里云mc服务器

我们不再是一家简单的维修店。

我们成了一家技术服务公司。

业务也从简单的维修,扩展到了企业IT外包、网络安全、服务器运维,甚至软件开发。

我开始自学编程。

C++,Java,Python。

那些曾经在我看来像天书一样的代码,现在,成了我手中最强大的武器。

我带着团队,开发了一套我们自己的设备管理系统。

可以帮助企业,更高效地管理他们的IT资产。

这套系统,为我们赢得了更多的大客户。

公司越做越大。

我们从街边的小门面,搬进了市中心的高档写字楼。

员工从最初的我们两个人,变成了两百多人。

我买了车,买了房。

把爸妈从老家接了过来。

我妈看着我一百多平的房子,摸着我的腿,眼泪直流。

峰啊,这些年,苦了你了。

我笑着说:妈,不苦。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但我心里知道,有些事,过不去。

那根断掉的骨头,那个潮湿的房间,那五百块钱,那张在新闻上微笑的脸。

它们就像我腿里的那块钢板,在每个阴雨天,隐隐作痛。

这十年,我刻意不去打听王建国的消息。

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怕我会在自己还不够强大的时候,就去找他。

那不是复仇,那是送死。

我要等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这个机会,在我创业的第十年,终于来了。

那天,胖子拿着一份行业报告,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峰子,你看这个。

他指着报告上的一家公司。

宏发建设。

法人代表:王建国。

这家公司,最近资金链好像出了问题。欠了银行一大笔贷款,好几个项目都停工了。胖子说。

我看着王建国那三个字,心脏猛地一缩。

十年了。

这个名字,我以为自己快忘了。

可当它再次出现时,那种刻骨的恨意,瞬间就涌了上来。

他怎么了?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可怕。

还能怎么着。这几年房地产不景气,他这种传统建筑公司,管理又跟不上,到处铺摊子,步子迈得太大,扯着蛋了呗。

胖子喝了口水,继续说:我打听了一下,他为了借钱,把公司大部分股权都抵押给了一家资产管理公司。现在逾期还不上,股权马上就要被拍卖了。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全是十年前的画面。

生锈的脚手架,扭曲的左腿,卫生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王建国那张轻蔑的脸。

小陈,做人要讲良心。

我这五百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睁开眼,眼神冰冷。

胖子。

嗯?

这家资产管理公司,你熟吗?

胖子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我的意思。

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被烟熏黄的牙。

不熟。但是,钱,跟谁都熟。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把公司所有的事务都交给了胖子。

我只有一个任务:收购宏发建设。

这并不容易。

王建国的公司,虽然是个烂摊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它的盘子,比我们公司要大得多。

我成立了一个专项小组,由律师、会计师和我们公司的财务总监组成。

我们对宏发建设,进行了一次彻底的尽职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这家公司,从里到外,已经烂透了。

财务造假,偷税漏税,工程质量问题,拖欠供应商款项,还有好几起没处理干净的工伤事故。

每一条,都足以让它万劫不复。

王建国,这些年,一点都没变。

甚至,变本加厉。

我看着那份厚厚的调查报告,笑了。

王建国,你这是在给我递刀子啊。

我们没有直接参与股权拍卖。

那会把价格抬得太高,而且容易引起王建国的警觉。

我让胖子,通过一家我们控股的投资公司,去和那家资产管理公司接触。

同时,我让律师团队,把我们掌握的,关于宏发建设违法的证据,匿名泄露给了几家媒体和税务部门。

消息一出,宏发建设的股价,应声暴跌。

银行开始催债。

供应商上门堵截。

工地上,工人开始闹事。

王建国焦头烂额,四处求爷爷告奶奶。

但墙倒众人推。

这时候,谁还敢给他输血?

资产管理公司也急了。

他们手里的股权,再砸下去,就真成一堆废纸了。

这时候,胖子代表的投资公司,以一个极低的价格,向他们提出了收购要约。

对方几乎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整个过程,只用了一个月。

当我拿到那份股权转让协议,签下自己名字的时候。

我的手,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激动。

是因为,压抑了十年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

我成了宏发建设,最大的股东。

我成了王建国,事实上的,老板。

我没有立刻出现在公司。

我先让我的团队,接管了公司的财务和法务。

然后,我以新任大股东的名义,召开了董事会。

会议地点,就在宏发建设的总部大楼。

那栋楼,是王建国最引以为傲的资产。

我到的那天,天气很好。

和十年前我摔断腿的那天一样,阳光灿烂得有些刺眼。

我没有让司机把车开到地库。

我让他在大楼门口停下。

我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我今天,没有拄拐。

我的腿,在三年前,做了第二次手术,取出了里面的钢板。

虽然在阴雨天还是会疼,但已经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我一步一步,走上宏发大楼门前的台阶。

走得很稳。

前台想拦我。

先生,请问您找谁?

我的助理走上前,出示了文件。

我们找王建国,王总。这是我们陈总。

前台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结结巴巴地拿起电话,王……王总,楼下有位陈总……

我没有等她通报完。

我径直走向电梯。

王建国的办公室,在顶楼。

电梯门打开,我看到了他。

他正站在走廊尽头,和一个穿着西装的人,大声地争吵着。

十年不见,他老了很多。

头发白了大半,啤酒肚也有些松垮。

但那张脸,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我化成灰都认得。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

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审视。

他大概是在想,这个年轻人,是谁?

我走到他面前,停下。

王总,你好。我微笑着,伸出手。

台湾服务器品牌云空间

他没有跟我握手。

他上下打量着我,眉头紧锁。

你是谁?

我叫陈峰。

我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

我想从里面,看到一丝一毫的波澜。

但是没有。

他的眼神,依然是全然的陌生。

他不记得我了。

也对。

十年了。

十年里,他坑过的人,可能比我吃过的方便面还多。

我算老几?

一个被他用五百块钱打发的,断了腿的小工而已。

我心里,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我处心积虑了十年。

结果,我的仇人,根本就不记得我是谁。

这算不算,是最大的讽刺?

陈峰?他念叨了一遍这个名字,还是没想起来。

就是收购了你们公司股权的那家投资公司,是我的。我淡淡地说。

这句话,比我的名字,有用多了。

王建国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你就是那个……

对,我就是那个。从今天起,我就是这家公司,最大的股东。

我绕过他,径直走向他那间宽大的办公室。

红木的办公桌,真皮的老板椅,背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面摆满了各种看不懂的精装书和奖杯。

跟他的人一样,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我走到落地窗前。

从这里,可以俯瞰半个城市。

风景不错。我说。

王建国跟了进来,关上了门。

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就像十年前,他在我病床前那样。

陈……陈总,您看,这都是误会。您大人有大量,咱们有话好好说。

他想给我递烟。

我摆了摆手。

我不抽烟。

他尴尬地把烟收了回去。

陈总,您这么年轻,就有这么大的事业,真是年少有为啊。

王总过奖了。我转过身,看着他,跟你比,我还差得远。毕竟,我没你那么会赚钱。

他没听出我话里的讽刺。

哪里哪里。陈总,您看,公司现在这个情况……确实有点困难。但是,只要您给我点时间,我保证,我一定能把公司带回正轨!

他开始滔滔不绝地,给我画大饼。

说他手上有多少项目,有多少人脉。

我没有打断他。

我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看着他唾沫横飞,满头大汗。

直到他说得口干舌燥,停了下来,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我。

我才缓缓开口。

王总,你认识一个叫陈峰的人吗?

他又愣住了。

陈峰?他努力地思索着,好像……有点印象……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吗?

不是。我说,十年前,在你手下的一个工地上,干活。

十年前?他的表情更迷茫了,那太久了,我……我记不清了。

是吗?我笑了,那我提醒提醒你。

在城南那个叫‘水岸花城’的楼盘。

一个年轻人,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

左腿,粉碎性骨折。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敲在他的心上。

王建国的脸色,一寸一寸地,变得煞白。

他的嘴唇开始哆嗦。

他想起来了。

你……你……他指着我,手指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

对。我点点头,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我就是那个,被你用五百块钱打发的,瘸子。

轰的一声。

我感觉他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他踉跄着后退了两步,一屁股瘫坐在了沙发上。

眼神里,是难以置信的惊恐。

办公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能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王总,十年了。你这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住豪宅,开豪车,上新闻,做慈善。

不知道你午夜梦回的时候,会不会想起,还有一个叫陈峰的,正躺在发霉的出租屋里,啃着方便面,疼得睡不着觉?

他浑身都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我……

你什么?我俯下身,盯着他的眼睛,你想说,那是意外?你想说,是你自己不小心?

还是想说,你那五百块,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把他当年对我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

他的脸上,血色尽褪。

汗水,顺着他苍老的脸颊,滚滚而下。

不……不是的……陈总……我……我当年……

你当年,就是个。我替他说完了。

我站直身体,从钱包里,掏出五张一百块的钞票。

崭新的。

我把那五百块钱,扔在他的脸上。

王建国,这是你当年给我的。

现在,我还给你。

钞票轻飘飘地,散落在他身上,和他昂贵的西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看着那些钱,像是看到了什么最恐怖的东西。

不,不……他疯了一样,把那些钱挥开,陈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求你,你放过我吧!

他挣扎着,想从沙发上爬起来,给我下跪。

我后退了一步。

放过你?我冷笑一声,十年前,你放过我了吗?

我那时候,才二十岁。我给你打工,我把钱寄回家给我爸妈治病。我摔断了腿,我这辈子可能都完了。我求你,我求你给我医药费。你是怎么做的?

你扔给我五百块钱,让我滚。

王建国,你告诉我,我凭什么放过你?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几乎是在咆哮。

积压了十年的怨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王建国瘫在地上,像一滩烂泥。

他哭了。

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在我面前,哭得涕泗横流。

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

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看着他,心里没有一丝快感。

只有一种,尘埃落定后的空虚。

我以为,我会很爽。

我会享受这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但没有。

我只是觉得,很累。

行了,别哭了。我淡淡地说,没意思。

我拉开办公桌后的那张老板椅,坐了下去。

真皮的触感,很舒服。

王建国,从今天起,你被解雇了。

他猛地抬起头,满脸的绝望。

不……陈总,你不能这样!这家公司,是我一辈子的心血!

心血?我嗤笑一声,你那些偷工减料,草菅人命的勾当,也配叫心血?

我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我把你这些年做的所有烂事,全都捅出去。让你下半辈子,在牢里过。

第二,你拿着你的东西,马上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他瘫在地上,面如死灰。

他知道,我没有在开玩笑。

那份尽职调查报告,就是悬在他头上的剑。

我选二……我选二……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

很好。

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

在你滚之前,还有一件事。

我指了指我的左腿。

当年,你问我,谁看见踏板断了。你说,我没有证据。

现在,我告诉你。

我这条腿,就是证据。

你欠我的,不是钱。

是我这十年。

说完,我不再看他。

我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

胖子在外面等我。

他看到我出来,递给我一瓶水。

怎么样?

结束了。我说。

我拧开瓶盖,狠狠地灌了一大口。

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去,让我纷乱的心绪,平复了一些。

那老小子呢?

让他滚了。

就这么便宜他了?胖子有点不甘心。

让他活着,比让他死了,更难受。我说。

一个从云端跌落到泥潭的人,一个习惯了前呼后拥,现在却一无所有的人。

他接下来的每一天,都将活在悔恨和恐惧中。

这比杀了他,解气多了。

几天后,我正式入主宏发建设。

公司内部,进行了一次大换血。

那些跟着王建国作恶的,全部开除,并且移交司法。

那些踏实肯干的,留用,加薪。

我把公司的名字,改了。

不再叫宏发建设。

叫磐石建设。

我希望,这家公司以后盖的每一栋楼,都像磐石一样,坚不可摧。

我把公司所有的安全制度,重新梳理了一遍。

安全投入,不设上限。

我给所有的工人,都买了最高额度的工伤保险。

我告诉所有项目经理,任何时候,人的安全,永远是第一位。

如果再让我发现,有任何一个脚手架的踏板,存在安全隐患。

那他就可以直接滚蛋了。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心里那块压了十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

有一天,我站在曾经属于王建国的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

胖子走进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峰子,你看,这是我们拿下的第一个项目。政府的安居房工程。

我接过文件,看着上面鲜红的公章,笑了。

干得不错。

那必须的。胖子得意地说,对了,还有个事。

什么事?

王建国那老小子,好像疯了。

我愣了一下。

疯了?

嗯。听说天天在家里,见人就说,有个瘸子要害他。前两天,还跑到大街上,见人就发钱,说要还债。被人当成,送进精神病院了。

我沉默了。

良久,我叹了口气。

随他去吧。

胖子拍了拍我的肩膀。

都过去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了。

嗯。

我看着窗外,夕阳正缓缓落下。

给这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我的左腿,又开始隐隐作痛。

像是在提醒我,这十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

我没有去恨这种疼痛。

我把它,当成我身体的一部分。

它是我重生的勋章。

它告诉我,凡是杀不死我的,终将使我更强大。

我叫陈峰。

这是一个,关于我和一个叫王建国的男人的故事。

故事的结局,我赢了。

但这个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毕节服务器云存储费用

您好:云优数据云计算 www.yunyoushuju.cn 2核2G6M最低19.9元/月 欢迎开机

发表评论

评论列表
未查询到任何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