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云服务器响应慢邻居天天偷我家电,出差前,我把家里的电压,调到了380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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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我坐在黑暗里,像一尊没有生命的泥塑。窗外,对门邻居家的灯光透过猫眼,在我客厅的地面上投下一块模糊的光斑,那光斑随着对面传来的嘈杂人声和混乱的脚步声,不停地颤抖、变形,像一颗受惊的心。

我没有开灯。

空气里还飘着一股子若有若无的焦糊味,那是电线烧着了的味道,一个老电工的鼻子,对这种味道比警犬还灵。我知道,那味道是从对门飘过来的。

妻子孙慧茹打来第十个电话,声音带着哭腔:立诚,你快回来吧,王德海家……他家出事了!电器全烧了,还冒烟了,消防车都来了!他跟疯了一样,在楼道里嚷嚷着要报警,要告你!

我握着冰凉的手机,听着妻子在那头焦急地跺脚,声音却异常平静:别怕,让他告。我出差前,总闸是拉掉的,有照片为证。

可是……孙慧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立诚,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是不是真的把电压……

我没有回答。

只是缓缓地抬起头,目光穿透黑暗,落在墙上那个黑洞洞的插座上。那里面,曾经流淌着维持一个家庭运转的能量,也曾像一根看不见的吸管,被邻居贪婪地吮吸着。现在,它安静了,像一头被激怒后、终于回归沉寂的野兽。我轻轻地吐出一口气,那口气带着一丝电石灰的味道。

是的,我做了。就在三天前,我出差前的那个晚上,我亲手把通往我家的那条线路,嫁接到了整栋楼的动力电上。

380伏,工业电压。

我不知道会烧掉他家多少东西,但我知道,那些不该有的连接,那些偷走我家光和热的线路,会在瞬间化为灰烬。

我是一个快五十岁的电工,摆弄了一辈子电,第一次用它来伤人。

01

我叫赵立诚,一个在国营老厂干了三十年电工的老技术员。这辈子没啥大出息,不好烟酒,不爱应酬,就爱琢磨手里的那点活计。一把剥线钳,一卷绝缘胶布,一只能亮灯的试电笔,就是我吃饭的家伙。厂里的老师傅都说,我赵立诚走过的线,比教科书还标准,闭着眼睛都能分清零火地。

我和妻子孙慧茹住的这套房子,是当年厂里分的福利房,两室一厅,六十多平,住了快二十年。楼是老楼,邻里之间低头不见抬头见,大多是厂里的老同事,彼此都知根知底。

对门的王德海一家是五年前搬来的。房子是他们买的二手房,原先那户人家搬去了省城。王德海在外面跑销售,嘴皮子利索,见人三分笑,他老婆刘金凤没工作,就在家拾掇家务,偶尔打打零工。两口子都挺会来事,刚搬来那会儿,不是送点水果,就是拿些自己做的小点心,楼上楼下地打点,很快就和大家混熟了。

孙慧茹心善,觉得新邻居热情,也时常回赠些东西。我这人嘴笨,不爱跟人多打交道,但见面也会客气地点点头。王德海总爱拍着我的肩膀,一口一个赵哥地叫着,说:赵哥,您可是咱们这楼的宝啊,以后家里水电有啥问题,可就全指望您了。

我只是笑笑,没当回事。手艺人嘛,帮邻居搭把手、换个灯泡、修个开关,都是常有的事。

起初的一两年,相安无事。直到去年夏天,我开始觉得不对劲。

我们家一向节俭,夏天开空调都定时。孙慧茹更是仔细,随手关灯是她的习惯。可那几个月的电费单子,一次比一次高,简直像坐了火箭。头一个月,我以为是电表老化,读数不准。第二个月,我开始怀疑是不是家里哪个电器漏电。

我把家里的电器挨个检查了一遍,冰箱、电视、洗衣机……甚至连孙慧茹那个用了十多年的缝纫机都没放过。结果是,一切正常。我这双眼,看电路图比看报纸还清楚,家里这点线路,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奇了怪了,我拿着电费单,眉头拧成了疙瘩,这个月快五百度电了,咱家是开了个小作坊吗?

孙慧茹也纳闷:是啊,我白天都不怎么看电视,空调也是你下班回来才开一会儿。怎么会这么多?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电工的职业病犯了,脑子里全是电路图,电流声在我耳朵里嗡嗡作响。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划过脑海。

偷电。

这个词很遥远,像是上个世纪新闻里才会听到的事。但在我们这种老式筒子楼里,电表箱都在楼道里,虽然上了锁,可那锁,对懂行的人来说,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第二天是周末,我起了个大早。我没声张,跟孙慧茹说下去锻炼。我提着工具包,溜达到楼下的总电表间。趁着没人,我打开了我们单元的总电箱。里面的线路密密麻麻,像蜘蛛网一样。我的目光在我们家的那块电表上扫过,然后,顺着进户线一路往上摸。

我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在我们家电表的出线端上,我摸到了一处极其微小的、被黑色绝缘胶布包裹的凸起。那手法很粗糙,但意图却很明显——那是一个T形的接头,有人从我家的线路上,并联出去了另一条线。

我顺着那根多出来的线,它被巧妙地隐藏在墙角的线槽缝隙里,一路向上,最终消失在墙壁的另一侧。而墙壁的另一侧,正是对门,王德海的家。

我的手在发抖,不是怕,是气的。像一个顶尖的绣娘,发现自己最得意的作品上,被人用烂针脚绣上了一坨狗屎。这不光是钱的问题,这是对我专业和人格的侮辱。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简直就是把我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接头,胶布的缠绕方式,外行,笨拙,但又透着一股子小聪明。我几乎能想象出王德海那张堆着笑的脸,在某个夜深人静的时刻,撬开电表箱,干着这见不得光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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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合上电表箱的门,咔哒一声,像是关上了心里的某扇门。我没动那根线,像个老猎人发现了陷阱,却不动声色地退开,只是在心里给那只狐狸记上了一笔。

回到家,孙慧茹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一大早跟谁生气了?

我把工具包往地上一放,闷声说:没什么。电费高,可能是线路老化了,回头我重新规整一下。

我没告诉她真相。她那个人,心软,知道了只会让她整天提心吊胆,见了邻居尴尬。这件事,得由我来解决。

0.2

我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

我发现,王德海家几乎从不开窗,大夏天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但他们家的空调外机却一天二十四小时嗡嗡作响,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夏蝉。刘金凤在楼下跟人聊天时,总爱抱怨电费贵,说自己在家连电扇都舍不得开。那副节俭的模样,演得滴水不漏。

更有意思的是,每当我出差,家里的电费就会不降反升。我赵立诚活了半辈子,自认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讲究的是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可王德海这种行为,已经不是占小便宜了,这是把我们家当成了他的免费电站,把我当成了睁眼瞎的傻子。

孙慧茹看我天天对着电费单发呆,劝我:立诚,要不……咱去跟小王说说?可能是有什么误会呢?大家邻里邻居的,别伤了和气。

我冷笑一声,把手里的钳子捏得咯咯作响:和气?他偷电的时候,想过邻里和气吗?这种人,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无赖。

话是这么说,但在孙慧茹的再三催促下,我还是决定先礼后兵。

那天傍晚,我特意买了点水果,敲开了王德海家的门。开门的是刘金凤,她一见是我,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哎呀,是赵哥啊,快请进快请进!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德海正光着膀子,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脚边放着一盆冰镇西瓜。屋里的冷气开得十足,凉风呼呼地往外冒,跟他们家门口像是两个季节。

小王在家啊。我把水果递过去,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没什么事,就是过来跟你聊聊。

王德海接过水果,热情地让我坐下:赵哥,您太客气了!来就来,还带什么东西。快坐,金凤,给赵哥倒茶!

我摆摆手,开门见山:小王,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最近我们家的电费有点不正常,高得离谱。我检查了,家里的电器线路都没问题。我就想问问,是不是咱们楼道里的线路哪里串了?

我话说得很委婉,串线是个技术术语,也是个台阶。如果他识趣,就该明白我的意思。

王德海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他一拍大腿,满脸惊讶地说:是吗?还有这事?不能吧,赵哥,您可是咱们这儿的电工权威啊,您都查不出来,那可就麻烦了。我们家电费也高,我还以为是夏天用电都这样呢!

他指了指他家的电视和空调:您看,就这点东西,一个月也得好几百。现在的电老虎,厉害着呢!

刘金凤也端着茶过来附和:就是啊赵哥,我们家德海说了,电器这东西最费电。我们都想着把这旧空调换了呢,听说变频的省电。

夫妻俩一唱一和,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还反过来给我上了一堂节电课。

我心里那股火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我盯着王德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小王,老房子的线路有时候会搭错。特别是电表箱里,线头多,万一哪根线接错了,张家的电跑到李家去了,也不是没可能。我是个搞技术的,这种事我一看就知道。要不,我今晚就打开电表箱,咱们两家一起看看?

我把一看就知道这几个字咬得特别重。

王德海的眼神明显躲闪了一下,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此来掩饰自己的心虚。他哈哈一笑,说:哎呀赵哥,您是专业的,您说怎么办就怎么办。不过……这大晚上的,黑灯瞎火的,也看不清楚。要不改天吧?改天我请您吃饭,咱们边吃边聊。

这是典型的缓兵之计。

我站起身,脸已经沉了下来:不用改天了。既然你不方便,那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说完,我转身就走。身后传来王德海假惺惺的声音:赵哥,慢走啊!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嘛!

我头也没回。回到家,孙慧茹赶紧迎上来:怎么样?说了吗?他怎么说?

我把门砰的一声关上,脱力似的靠在门上,只说了三个字:没得谈。

孙慧茹的脸也白了。她知道我的脾气,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话说死。

从那天起,我们两家的关系降到了冰点。在楼道里遇见,他们依然会笑着打招呼,但那笑容里,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而我,连点头都懒得点了。

他们偷电的行为,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变本加厉。我甚至有一次半夜起来上厕所,听到楼道里有轻微的咔哒声,等我凑到猫眼前往外看时,只看到一个黑影迅速地缩回了对门。

我彻底被激怒了。这已经不是偷盗,而是赤裸裸的欺辱。他们料定我拿不出直接证据,料定我一个老实巴交的技术工人,除了忍气吞声,别无他法。

他们错了。他们不知道,一个电工的怒火,是无声的,但足以致命。

0.3

我的工具箱里,有一套跟了我二十多年的宝贝。那是一套德国产的绝缘工具,扳手、螺丝刀、剥线钳,每一件都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这是我刚进厂时,带我的钱振国钱师傅传给我的。

钱师傅是个技术大拿,也是个倔脾气的老头。他常说:咱们做电工的,手里过的东西,轻则让人倾家荡产,重则要人性命。所以,手上活儿要干净,心里更要干净。电有电的规矩,人有人的底线,什么时候都不能乱来。

这些年,我一直记着他的话。我经手的每一条线路,都力求完美;我做的每一个项目,都把安全放在第一位。我以为,这辈子我都会是那个循规蹈矩的赵立诚。

可王德海,把我逼到了底线的边缘。

我开始盘算着怎么彻底解决这件事。报警?没有用。我没有他入室偷窃的证据,电表箱里的那根线,他完全可以抵赖,说是以前的住户留下的。找电力公司?他们最多也就是来核查一下,拆掉那根线,罚点款,不痛不痒。王德海这种人,你罚他一次,他能想出十个新办法继续占便宜。

我需要一个一劳永逸的、能让他刻骨铭心的教训。

那段时间,我整个人都变得沉默寡言。下班回家,就一个人闷在小书房里,翻看那些落了灰的专业书籍。《高压电工学》、《电力系统继电保护》,这些年轻时考级用的书,又被我重新拿了出来。

孙慧茹看我状态不对,忧心忡忡:立诚,你别钻牛角尖。不就是点电费吗?咱认了,就当破财免灾。你可别做什么傻事啊!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放心,我有分寸。我只是想找个办法,让他自己把手缩回去。

机会很快就来了。

厂里接了个外地的大项目,要改造一条老旧的生产线,点名让我带队去技术支持,为期一周。

接到通知的那一刻,一个大胆而疯狂的计划,在我脑中瞬间成型。

我们这栋老楼,当初建造的时候,是厂里的家属楼,旁边就是厂区。为了方便生产,楼里预留了三相四线的动力电接口,也就是380伏的工业用电,主要供给电梯和一些公共设施。这个接口就在一楼的那个总电表间里,平时是锁闭不用的。

而我,有那个电表间的钥匙。

一个正常的电工,永远不会把民用的220伏线路和工业的380伏线路混淆。那是两条并行的世界,一旦交汇,后果不堪设想。

但现在,我就是要让它们交汇。

出差前的那个晚上,我对孙慧茹说,厂里线路要检修,今晚可能会停电,让她早点休息。孙慧茹不疑有他,早早就睡下了。

午夜十二点,我听着妻子的鼾声,悄悄地起了床。我换上工作服,戴上绝缘手套,提起我那个沉甸甸的工具箱,像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楼道里静悄悄的,声控灯因为我的脚步而亮起,昏黄的灯光把我的影子拉得很长。我走到一楼的电表间门口,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和灰尘的味道。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我推开沉重的铁门,走了进去。

里面比外面更黑,更安静。我打开手电筒,光柱在密密麻麻的电线和开关之间扫过,像是在巡视我的王国。

我找到了我们家的总进线。然后,我熟练地打开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动力电箱。红、黄、蓝、黑,四根粗壮的电缆静静地躺在那里,像沉睡的巨蟒。它们代表着强大的工业动力。

我的心跳开始加速。钱师傅的话又在耳边响起:电,是猛虎,要敬畏它,不能戏耍它。

可我今天,就要当一次耍虎的人。

我没有直接断开我家的220伏线路,那太明显了。我用了一种更隐蔽的方式——旁路嫁接。我从自家的火线和零线上,分别引出两根备用线,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它们连接到了380伏动力电的两根相线上。

这是一个极其危险的操作。380伏的电压,两根都是火线,它们之间的电位差是380伏。任何一点失误,都可能引发短路、爆炸,甚至是我自己的触电身亡。

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但我手上的动作,却稳如磐石。剥线、缠绕、包裹绝缘胶布……每一个步骤,都精确得如同教科书。这是我三十年功力的体现,却用在了这样一个地方。

做完这一切后,我在我家的总开关旁边,装了一个小巧的、伪装成普通开关的转换闸。只要我把它合上,通往我家的电流,就会从正常的220伏,瞬间切换成狂暴的380伏。

而那个从我家里偷电的线路,自然也会分享这份大礼。

我看着自己的杰作,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一种冰冷的、决绝的平静。我把一切恢复原状,锁好门,悄无声息地回了家。

临走前,我去楼道里,对着我家的总闸拍了张照片,照片里,开关清晰地处于断开的位置。然后,我才回到屋里,将那个隐蔽的转换闸,轻轻地推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像虚脱了一样,坐在黑暗里,一动不动。

第二天一早,我拎着行李箱,和孙慧茹告别。她叮嘱我注意安全,按时吃饭。我点点头,看着她,心里五味杂陈。

我没有告诉她,我为这个家,布下了一个多么危险的陷阱。

04

去往外地的火车上,我坐立不安。车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城市、田野、山峦,都模糊成一片。我的心,却还留在那栋老旧的居民楼里,悬在半空中。

同行的年轻同事小周看我一直盯着窗外发呆,递过来一瓶水,笑着说:赵师傅,想嫂子了?

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我在想那380伏的电压。它就像我亲手放出的一头猛兽,我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威,也不知道它的破坏力到底有多大。

我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也许王德海家的总闸会立刻跳掉,那只会烧掉一些插座。也许,他家的线路质量不过关,会直接起火。也许……

我不敢再想下去。我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我只是在保护自己的财产,我是在惩罚一个小偷。我没有直接伤害他的人身安全,只是毁掉那些本就用着我的电的电器。

可钱师傅那张严肃的脸,总是在我眼前晃动。他会怎么看我?他会说我这是以暴制暴,还是会骂我辱没了电工的良心?

出差的日子,变得格外煎熬。白天,我强迫自己投入到工作中,对着复杂的电路图,指挥着现场的安装。我的专业能力让厂方赞不绝口,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内心里藏着一个多大的秘密。

每到晚上,我一个人待在宾馆的房间里,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我不敢给孙慧茹打电话太久,怕她听出我声音里的异样。我一遍又一遍地刷新着我们小区业主群里的消息,希望能看到点什么,又害怕看到点什么。

群里很安静,大家聊的都是些家长里短,谁家的孩子考试了,哪里的菜价涨了。

什么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我的计划失败了?王德海没有偷电?或者,他家的保护装置足够灵敏,在电压升高的一瞬间就跳闸了?

一种说不出的失落和庆幸交织在一起,让我更加烦躁。

第三天晚上,我正在跟项目方开会,孙慧茹的电话打了进来。我按掉,给她回了条短信:在开会,晚点说。

很快,她的短信就回了过来,只有短短几个字:家里没事吧?

我的心猛地一沉。这是一种女人的直觉,她一定是感觉到了什么。

我立刻回拨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

慧茹,怎么了?

立诚,我……我心里老是突突地跳,不踏实。孙慧茹的声音很小,今天下午,我好像闻到楼道里有一股烧焦的味道,很淡,一闪就没了。我去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对门王德海家也安安静静的,没什么动静。

烧焦的味道!

我的手心瞬间全是汗。来了,终于来了。

我故作镇定地安慰她:可能是谁家做饭烧糊了,别自己吓自己。我这边一切都好,项目很顺利,再有两三天就回去了。

挂了电话,我再也无心开会。我找了个借口,提前回了宾馆。

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在地上来来回回地踱步。焦糊味,说明有东西烧了。但为什么没起火?为什么没跳闸?为什么王德海家没动静?

无数个疑问在我脑子里盘旋。我突然意识到,我可能低估了某些老旧电器的耐受力,也高估了王德海家电路保护的可靠性。那些电器,可能正在380伏的电压下,以一种缓慢、煎熬的方式,被一点点地摧毁内部的电子元件,直到彻底崩溃。

这个过程,可能不是瞬间的爆炸,而是一场无声的、持续的酷刑。

而王德海一家,或许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根源。他们可能只会发现,家里的灯泡异常地亮,亮得刺眼,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烧掉。电视机的屏幕可能会出现扭曲的线条,然后黑屏。冰箱的压缩机可能会发出奇怪的轰鸣,然后彻底罢工。

他们只会以为是电器坏了,是巧合。他们会一个个地换,然后一个个地烧。直到他们把所有能插电的东西都试一遍。

想到这里,我后背一阵发凉。这比直接烧掉所有东西,更折磨人。

那一刻,我心里竟然涌起一丝病态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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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出差的最后一天,我归心似箭。项目提前完成了,我婉拒了厂方的庆功宴,订了最早一班回程的火车。

火车在铁轨上疾驰,我的心情比来时更加复杂。即将揭晓的谜底,让我既期待又恐惧。

回到家时,已经是傍晚。夕阳的余晖把楼道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一切看起来都和往常一样,安静,平和。

我打开家门,孙慧茹正在厨房里忙活。看到我回来,她惊喜地迎上来,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怎么提前回来了?也不打个电话。

事情办完了,就早点回来了。我换下鞋,深吸了一口气,家里还是熟悉的味道。我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句:这几天,对门没什么事吧?

孙慧茹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她压低声音说:别提了,邪门了。从前天开始,他家就没消停过。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怎么了?

不知道啊。孙慧茹摇摇头,前天晚上,我听见刘金凤在家里大喊大叫,好像是说新买的电视坏了。昨天,又听见王德海骂骂咧咧地往楼下扔东西,我从窗户看了眼,好像是个烧黑了的微波炉。今天下午,我出门买菜,看见有个维修工从他家出来,直摇头,嘴里嘀咕着‘邪了门了,没见过这样的’。

孙慧茹凑到我耳边,用更小的声音说:我听楼下张大妈说,王德海家这两天跟中了邪一样,电器用一个坏一个,连手机充电器都烧了好几个。他家现在连灯都不敢开了,黑灯瞎火的。

我默默地听着,没有说话。心里那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地。结果比我预想的,还要完美。

我走到阳台,装作收衣服,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对面的窗户。王德海家的窗帘拉着,但能看到里面没有一丝光亮,死气沉沉的,和我家这边的灯火通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敲门声。

我和孙慧茹对视一眼,都有些紧张。孙慧茹走过去,从猫眼里看了一眼,回头对我做了个口型:王德海。

我示意她开门。

门一开,王德海那张憔悴的脸就出现在门口。他瘦了,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的,几天前那个油光满面的销售精英,此刻看起来像个落魄的赌徒。他身边站着刘金凤,也是一脸愁容。

赵……赵哥,王德海的声音有些沙哑,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出差回来了?

刚到家。我淡淡地回应。

那个……赵哥,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王德海搓着手,态度谦卑得让我有些意外,我们家……我们家电路可能出了点问题,这两天电器老是坏。您是专家,能不能……能不能抽空帮我们看看?

我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我是专家了?偷电的时候怎么没想到?

但我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平静地说:哦?是吗?怎么个坏法?

刘金凤抢着说:就是用着用着,‘啪’的一声,就冒烟了!电视、冰箱、洗衣机……全坏了!连新买的空气炸锅都没幸免!赵哥,您说这是不是撞了邪了?

别胡说!王德海瞪了她一眼,然后又转向我,陪着笑脸,赵哥,您别听她瞎说。我就觉得是电压不稳。您是专业的,您给看看,肯定能看出毛病来。

他竟然怀疑到电压上来了。

我沉吟了一下,说:行吧,邻里邻居的,帮忙是应该的。不过我刚回来,一身的汗,等我洗个澡换身衣服就过去。

哎,好好好!不急不急!我们等您!王德海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拉着刘金凤回去了。

关上门,孙慧茹担忧地看着我:立诚,你真要去啊?这……不会有事吧?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安心:放心,我去去就回。有些事,总要有个了断。

我走进卫生间,打开花洒,温热的水流冲刷着我的身体。我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那张脸上,有一种陌生的、冷酷的平静。

我知道,好戏才刚刚开始。

06

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从工具箱里拿出了我的万用表和试电笔,然后走出了家门。

敲开王德海家的门,一股浓重的焦糊味扑面而来。屋里没有开灯,只有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光,能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几件烧得黢黑的电器残骸堆在墙角,像一堆怪异的雕塑。

王德海和刘金凤站在昏暗中,像两个幽魂。

赵哥,您来了。王德海递过来一支烟,我摆手拒绝了。

先看看总闸吧。我直奔主题。

他家的电表箱在进门处的墙上。我打开箱门,里面的线路还算整齐。我拿出试电笔,在进线端测了一下,红灯亮起,正常。

然后,我拿出万用表,拨到交流电压档。我将两根表笔,小心地搭在了他家总开关的出线端——火线和零线上。

万用表的液晶屏幕上,数字开始飞速跳动,最终,稳稳地停在了一个数字上。

221V。

一个再正常不过的民用电压读数。

王德海也凑过来看,他虽然不懂,但也看得出这个数字没什么问题。他疑惑地问:赵哥,这是……正常的?

非常正常。我收起万用表,语气平淡,从总线上看,你家的电压没有任何问题。

那……那怎么会……王德海急了,指着墙角的电器残骸,那这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总不能都是质量问题吧?

我没理他,开始检查屋里的插座。我走到客厅的电视墙边,那里有一个插排,上面插着电视、机顶盒等设备的插头。我把万用表探进其中一个插孔。

屏幕上的数字,再次稳定在220V左右。

我又试了卧室、厨房的几个插座,结果全都一样。

王德海跟在我身后,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绝望。刘金凤已经快哭了,喃喃地说:完了,完了,真是撞邪了……

我检查完最后一个插座,转过身,看着王德海,说:小王,从电路上看,你家的供电是完全正常的。电压很稳定。

不可能!王德海激动地喊道,绝对不可能!赵哥,你再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没查到?

我摇了摇头,把工具收进包里:我已经查得很仔细了。如果你信不过我,可以去请电力公司的人来看看。不过我估计,他们得出的结论会和我一样。

我顿了顿,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不过,小王,有句话我得提醒你。一般家用电器,对电压的耐受范围是比较宽的,就算偶尔波动一下,也不至于烧成这样。除非……

我故意拉长了声音。

除非什么?王德海急切地追问。

除非,你家里接过什么不该接的线。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比如,为了省电,从外面乱拉电线,结果不小心搭错了线。又或者,你家的线路被别人动过手脚。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

我的话像一把锥子,狠狠地扎进了王德海的心里。他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眼神开始慌乱地躲闪。

他当然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乱拉电线,不就是指他偷电吗?线路被别人动过手脚,不就是在暗示我吗?

但他不敢承认,更不敢质问。因为一旦承认偷电,他就彻底理亏了。

屋子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刘金凤看看我,又看看她丈夫,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过了好半天,王德海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赵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拎起工具包,准备离开,我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做一个技术上的推测。你家的电器之所以会烧,问题肯定不在供电局送来的电上,而是在你家‘内部’。至于这个‘内部’问题具体是什么,那就要问你自己了。

我走到门口,拉开门,外面的光线照了进来,让我觉得格外舒服。

我回头,看着还愣在黑暗中的王德海,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小王,电是个好东西,但也是个烈性子。不守规矩地用它,迟早要吃大亏。你好自为之吧。

说完,我关上了他家的门,也把那满屋的焦糊味和绝望,关在了里面。

07

回到家,孙慧茹正焦急地在客厅里踱步。见我回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迎上来,抓住我的胳膊:怎么样?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我换下鞋,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他现在,比谁都怕我。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孙慧茹。当然,我隐去了自己改造线路的细节,只说是王德海自己偷电,不知道从哪里接错了线,引了高压电进来,结果自食其果。

孙慧茹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拍着胸口说:阿弥陀佛,真是报应啊!这种贪小便宜的人,活该!还好没出大事,没着火烧到我们家。

看着妻子信以为真的样子,我心里有些愧疚,但更多的是一种解脱。这个秘密,我打算一辈子烂在肚子里。

接下来的几天,对门彻底安静了。

王德海家像是变成了一座孤岛,白天黑夜都静悄悄的。偶尔出门倒垃圾,能看到他们两口子,都是低着头,行色匆匆,再也不复往日的神采。在楼道里碰到我,他们会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迅速地低下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知道,他们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但他们没有证据。我家的电压一直正常,我出差前拉掉总闸有照片为证,我回来后帮他检查的结果也是电压正常。他们去电力公司报修,来的工人也只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

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们偷来的电,最终以一种惨烈百倍的方式,报复到了他们自己身上。那些被烧毁的电器,每一件都是他们贪婪的罪证。他们要想追究,就必须先承认自己的偷窃行为。

这是一个死局,我给他们设下的,一个无法破解的死局。

大约半个月后,楼道里开始出现搬家公司的身影。我从猫眼里看到,王德海和刘金凤正指挥着工人,把家里剩下的一些家具往外搬。那些东西,看起来都旧了不少。

孙慧茹有些感慨:这就……搬走了?

不搬走,还留在这儿丢人现眼吗?我淡淡地说。

我听说,王德海家这次损失惨重。新买的大屏幕液晶电视,进口的双开门冰箱,滚筒洗衣机……几乎所有值钱的家电都报废了。这些东西加起来,少说也有几万块。为了买这些电器,他们可能还欠着外债。现在,一夜回到解放前。

他们走的那天,是个阴天。

我正好下班回家,在楼下碰到了王德海。他正把最后一个箱子塞进一辆破旧的面包车里。他看到我,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直起腰,朝我走了过来。

我停下脚步,平静地看着他。

他走到我面前,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皱巴巴的烟,递给我一根。

我没有接。

他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然后又缩了回去。他自己点上一根,猛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那张已经看不出本来面貌的脸。

赵哥,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我……我们走了。

嗯。我应了一声。

这次……我认栽。他看着地面,像是对自己说,是我不对,我鬼迷心窍,动了歪心思。我不该……不该在您这班门弄斧。

他终于用了班门弄斧这个词。

我看着他,这个曾经在我面前耍尽小聪明的男人,此刻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我心里没有胜利的喜悦,反而有一丝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做人,还是得走正道。我缓缓地说,歪门邪道,走不远。

他苦笑了一下,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烟蒂扔在地上,用脚尖狠狠地碾碎。

赵哥,你是个高人。他抬起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有怨恨,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认命的无奈,后会无期了。

说完,他转身上了车。面包车发出一阵嘶吼,喷出一股黑烟,缓缓地驶离了小区。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消失在街角,许久没有动。

一场持续了近一年的邻里战争,就以这样一种方式,落下了帷幕。

08

王德海一家搬走后,我的生活恢复了平静。电费单上的数字,也终于回到了它应有的水平。孙慧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她总说,家里好像都敞亮了不少。

我知道,那不是因为光线,而是因为心里的那块石头搬开了。

不久之后,对门搬来了新的邻居。是一对刚退休的老教师,姓李。李老师夫妇为人和善,知书达理,从不麻烦别人。孙慧茹很快就和李老师的爱人成了好朋友,两人经常一起买菜、跳广场舞。

楼道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和睦与安宁。

只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偶尔还是会想起王德海。想起他最后看我的那个眼神,想起那一屋子烧焦的电器。

我做错了吗?

从法律上讲,我肯定错了。我擅自改动电力线路,造成他人财产损失,这是违法的。如果王德海豁出去报警,我免不了一场官司,甚至可能要承担刑事责任。

但从情理上讲,我只是用一个手艺人的方式,捍卫了自己的尊严和财产。我没有伤害他的人身,我只是让他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那晚在电表间的操作,像一个烙印,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我证明了我的技术,不仅能创造光明,也能制造毁灭。这让我对自己这双手,产生了一丝敬畏,也有一丝恐惧。

一天,我正在厂里检修设备,接到了钱振国钱师傅的电话。他已经退休多年,身体不大好,我们很久没联系了。

立诚啊,最近怎么样?老师傅的声音有些虚弱,但依然洪亮。

挺好的,师傅。您身体还好吧?我赶紧放下手里的活。

老样子,死不了。钱师傅在那头呵呵笑了两声,然后话锋一转,我听说了,你把对门那个偷电的邻居,给治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握着电话的手都出汗了:师傅,您……您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我就问你,是不是用了不该用的手段?钱师傅的声音严肃了起来。

我沉默了。在师傅面前,我撒不了谎。

是。我艰难地承认。

电话那头也沉默了,长久的沉默,只听得到电流的滋滋声。我甚至能想象出钱师傅紧锁的眉头。

就在我以为他要开口骂我的时候,他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立诚啊,你跟我这么多年,我知道你的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次的事,我不评判你对错。这个世道,老实人有时候是挺难的。

但是,他的声音再次变得严厉,你要记住,咱们这门手艺,是用来吃饭,用来造福的,不是用来斗气的。电,没有眼睛,它分不清好人坏人。你这次玩的是火,万一失手,烧了整栋楼,伤了无辜的人,你这辈子都还不清!

师傅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我的心上。我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是啊,我当时只想着报复,只想着一劳永逸,却忽略了其中巨大的风险。如果引发火灾,如果伤到了孙慧茹,伤到了楼里其他无辜的邻居……那我赵立诚,就真是万死莫辞了。

师傅,我……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错了。

知道错了就好。钱师傅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手艺是把双刃剑,怎么用,全看握着它的人,心里那杆秤正不正。以后,别再做这种悬崖边上的事了。

我记住了,师傅。我郑重地回答。

挂了电话,我坐在车间的台阶上,看着自己这双布满老茧的手。这双手,接过上万伏的高压电,也接过妻子递过来的一杯热茶。它能分毫不差地连接最精密的线路,也能在黑暗中为家人换上一盏明亮的灯。

从今往后,它只会用来做它应该做的事。

那天晚上,我回了一趟老家,给钱师傅带了些土特产。我们师徒俩喝了点酒,聊了很多过去的事。临走时,钱师傅把他用了大半辈子的那支老式试电笔送给了我。

那支试电笔的笔杆已经磨得发亮,但里面的氖泡,依然能在接触到电流时,发出温暖而坚定的红光。

我把它和我自己的工具放在一起。每当我打开工具箱,看到它,就会想起师傅的话,想起那个被380伏电压改变的夏天。

它像一个警钟,时刻提醒着我:一个手艺人,安身立命的,不光是手上的技术,更是心里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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